接近某个彼岸（3/4）

「拜托你，一般医院已经救不了我了，一定要让我到精神病院，非进精神病院不可。这才能装在这里面的坏东西、怪东西全都挖出来。」妻子握起双笔，不断朝自己头上打。

「老公，你知吗？他们可以器从人的鼻孔伸进脑子里呀，那些鬼东西的后代就在脑子里筑巢。」

「找们先回家吧。来，有什么话等回家再说，走吧。」

我扶着妻子站起来，但刚才那番激动的自白似乎让她整个人愣住，双腿无力。我儿子叫回来，接着设法搀扶妻子来到公园入口，拦了辆计程车。我拜托司机让儿子坐在副驾驶座，这孩子头一次能坐在副驾驶座上，心地钻进车里，我则紧跟在妻子身旁，让她能保持心情稳定回到家。

「一家人出去玩啊？」

路上司机透过后视镜攀谈，我却心不在焉。司机对此大概不太高兴，猛瞧着我和妻子。

我心情有些紧张。因为刚才车子一发动时，妻子轻轻指着副驾驶座低吟，而那句话声音细微到有我听得见。

「他们……要我杀了那孩子。」

隔天，主任和驾驶课课长我找去。

「你工得很辛苦嘛。」

我也知通常被找去都不太可能获得称赞，但主任那副难看的表情，加上课长奚落的语气，明显教人感到不怀好意。

「没这回……」

「医生怎么跟你说的啊？」主任突然插话。「怎么？哪里有毛病？你不是上医院了吗？癌症吗？是爱滋病？」

「不是的，是小感冒，医生要我多休息。」

「果你我们车行这份工当暂时的跳板，那可就伤脑筋喽。你要知，让你去考职业驾照，得安排一个人指导，这些都得算进人成本中耶。」

主任一面说，一面伸出手指着口猛画圆。

我除了保持沉默，也不出其他话来因应。一定是昨天在外头被其他同撞见了。

「你昨天六点左右回到家的吧？」课长对着后方走进来打招呼的司机轻轻举手示意。

「嘿！昨天行车纪录不怎么好看哦，给我跑勤一点啊。」

您就饶我一次吧。同苦笑回答之后，课长打个手势，表示接下来给主任处理，然后就离了。

「你搭的是我们车行那个矢岛的车耶，你没发现吗？」

我讶异地盯着主任。我对矢岛这个人没印象，让我惊愕的是，竟然搭到自己车行的计程车。

「听说你太太很沮丧啊。那就不该跟学生一装病请假，而要更加打拼多赚钱才对吧。」

主任说了这句话，之后就朝我挥挥手，像是赶灰尘似的。

怎么会这呢。就在我装病偷懒请假当天，竟然和家人搭着自家车行的计程车回家。那附近并不属于一般业务区，必是先前乘客下车……（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