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某个彼岸（4/4）

第一卷

眼看就快接近我家，我再也忍不住口而出。

「请问，这附近哪里举办派对吗？今天我已经载过好几名乘客来相同的地点了。」

几个人抠着绷带缝隙的手倏地静止。女子动也不动。

「不是啦，是我刚好有朋友住在这附近，所以感到好奇……不好意思啊。」

停了几秒钟之后，耳边突然响起恶恶恶的呕吐声，好一会儿才领悟到那是他们的笑声。几个人疯狂大笑。

「在这里下车。」

笑声就像刚始时一，无预警地结束。

我依照女子的指示，车停在我家正后方。

我在不引起他们的注意下，偷偷将车绕回一圈，停在能观察到家里正门的位置，打算果他们有意进到屋内，我就要跟上去。

不过，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看见那几个人。我拨了手机打回家。

几声嘟嘟响之后，传来妻子睡梦中没清醒的声音。

「有什么？」

「刚才载到几个怪怪的客人，有点不太放心。家里没吧？」

「没啊，已经睡了。」

听到妻子的声音一往常，我也稍恢复平静。我对深夜吵醒她表示抱歉，然后挂了电话。看看时钟，已经快凌晨三点了。我坐在驾驶座上甩甩头，转换心情后，再次朝深夜街头出发，打算多跑个几趟。

行驶一段距离后，两旁已经没有住家，我在某个隧前发现一名乘客。乍看之下，觉得这人脸色苍白得有些诡异，一进到车里才发现，原来是脸上戴着类似面具的东西。之所以「类似」这保留的说法，是因为无法正确判断那真是面具，或遭逢意外后皮肤移植的结果。不过，我多半是面具吧，因为这位乘客代目的地时，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不太清楚。然后，这位乘客一说了我家地址，我没来得及进隧，就直接回转掉头。　　这位乘客身材摔角选手般高大，穿着一件黑衬衫加皮背心。他的手臂必跟圆木差不多粗壮，因为我感受到有股肌形成的压迫感不断从后方座位传过来。乘客谨慎地将一长形行李放在腿上。

这位乘客距先前刚下车的那几个人感觉不同，并没有任何令人不舒服的举动，却依旧令我十分好奇。他一头长发及肩，脸色白皙，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太自然。我在大马路上转进通往家里的巷子口停车等红灯，明知不礼貌，是忍不住透过照后镜瞄了一下后座的乘客。这才发现他颈子上有一处明显的伤口，不知是不是剐伤，以伤口为界，上方和下方的肤色就像两个人似的，完全不同，那副模让我怕到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见从他伤口流出的几血痕围绕颈子一圈，就像个倒挂的皇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