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弹人（3/6）

「这人打起呼来真震撼。我看她老公要不是长期失眠疯了，就是耳朵听不见。」

「刚才撞上去的时候弄断了头部血管吧，简直就跟脑溢血的老头没两。」

阿茂从后车厢拿出一根铁棍，满腹怨恨地朝痴肥女脸上踹一脚。

那声音听来好像踢在水球上。

「这次真是栽了。我们的目的应该是找些外表看起来不差的水果吧，虽然看上的都是臭妓子，但老实说，看上去不怎么但味不差的马子对我们来说，才是上等货色吧。」

「嗯，可以这么说。」

「那现在这个咧，杀了这痴肥女是怎！根本成了让社会变得更好的慈善业嘛，我们是区公所的义工吗！」

阿茂提起铁棍插向痴肥女的眉心。

见她头发瞬间爆裂似的膨胀，白色骨片伴随脑浆向四处喷洒。

痴肥女宛「喔喔」吟般朝我们放了个响屁，再也动不了。

「居然临死之前对我们放个屁……这肥女也够呛了。」

「老这些，就当不了杀人凶手喽。」阿茂无精打采地说。

我和阿茂痴肥女的尸体抬到隐秘的地点后，阿茂就始拳打脚踢，一解心中郁闷。而我是一个劲儿埋头挖着洞，希望早一刻抹去脑中那段痴肥女的记忆。

阿茂又剥了一张脸皮。

「那，『这个』该怎么办？」

我手拿报纸瞪着阿茂。

「报上说的发现地点，和我们埋肥女的那座山隔着棱线在另一边，我应该没问题吧。」

口中这么说，但阿茂脸上清楚露出「大大有问题」的表情，我轻轻捶了他一拳。

「怎啦？讲啊。」

「那吧猪，摸走了我的皮夹啦。」

一听到阿茂的话，我的眼珠子就像企图偷窥头盖骨内侧，不断往上翻。或许我那一对明智的眼珠子在下意识让我当场昏倒，以免陷入恐慌吧。但实上却办不到。

「那天后来回到家，我就发现皮夹不见了，车子里和其他地方全都找过了，是没看到。」

阿茂一睑哭丧，我的心情也像下起大雷雨。

「确定吗？」

「没到百分之百确定啦，但也不能肯定说没有任何可能……」

我觉得全身的血都冲到脑袋，毛细孔有股刺刺的灼热痛痒，一瞬间尝到的滋味，就像是个在子宫里睡得香甜的胎儿，冷不防吃了一记金属球棒全力挥击下的闷棍。

「皮夹里有什么东西？」

「重要的东西都在另一个皮夹里啦，像现金或信卡那些。」

「那不就好啦。」

「不是啦，有……」

「有什么？」

「图书馆的借书证。」

「图书馆？」

我好比一脚踩进粪桶的高声尖叫，害阿茂双眼泛泪。

「阿茂，你是杀人凶手吧？是导弹人耶！干嘛去什么图书馆哪！」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