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与獠牙（2/5）

「妳累了吗？」

赖雅探头看向冴原的脸之后──

「不会。」

冴原就摇头回应。

冴原羞于让这的自己去接受他的体贴，而完全没有察觉自己令人难为情的内心的他，更让冴原觉得更加怜惜。冴原目送着电车后头那像是游戏般的轨逐渐远去。

二

既然她说「我喜欢海」，那就非得要带她去海边玩不可了。

在去了水族馆那天的下个礼拜日，两人前去看海了。

虽然赖雅的双亲因为店里务繁忙而很少陪伴赖雅，但他们曾带赖雅去过一次海边。由于那是在赖雅差不多三岁时发生的情，所以他也不起来那时候在海边到底都玩了些什么。唯独当时从电车窗户看见的那片大海，一直到现在都鲜明地残留在他的记忆当中。他也让冴原看看那片景色。

他们转乘两次电车之后，再换搭乘体积小了一号的地方铁路。车厢和车站都很有复古风，看起来就好像是玩具一。若之前搭乘的湾岸电车比喻成塑胶玩具的话，那这条铁路就是马口铁材质的玩具了。

电车缓缓走在住宅区当中。房子的屋檐近得令人瞠目结舌。旁边车的一台轻型车轻轻松松地就超越了电车。

因为差不多快要看得见大海了，于是赖雅便招手要抓着扶手的冴原前来门边。

「妳看着这边的窗户。」

「有什么东西吗？」

「先别管了别管了。」

他们互相倚着对方的肩膀，看向门上的窗户。

原本窗外连绵的住宅突然不再继续，电车仿佛闯入了什么都没有的空间。黑暗覆盖了整片窗户。

「哇～好棒！好漂亮！」

冴原忍不住欢呼，手掌贴到窗户的玻璃上。「是海！突然就出现海了！」

眼前的大海不像是赖雅所知的那片大海。排列在海岸路上的街灯化了分界线，在那分界线之后的是赖雅的双眼所无法捕捉的世界。

灰色的眼瞳看向了赖雅。

「赖雅，你之前就知这里有海了吗？」

「呃…嗯……说妳应该会吓一跳，就先瞒着妳。」

「真的吓了我一跳，因为突然就冒出了一片宽广的海。」

冴原露出了獠牙。她要心情激动就会露出獠牙。赖雅现在已经能够大略预测到她露出獠牙的时机了。

看见大海的乘客们聚集到窗边，气氛变得热闹了起来。有赖雅一个人没有融入他们之中。

虽然原本是要去同时也是铁路公司名称的住江岛，但冴原说要马上就去看海，于是两人就先提早下车了。

他们循著有人烟的地方走下坡，立刻就抵达了海边。这边的海跟被为公园一部分的海不同，是直接跟陆地面对面的一片大海。无限延伸的路彼端一片漆黑，整个城镇看起来就像是被切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