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与獠牙（4/5）

全一册

「我……不行……」

含糊的声音从她指间的细缝漏了出来。

「妳说的不行是指什么？」

「我……没有……喜欢赖雅……」

「咦……」

每当她吸鼻子或是抽噎，她的背就会像是在抽搐一般。

「我喜欢赖雅身上的味……喜欢赖雅的血……」

「咦，那是……」

赖雅早在先前就不觉得冴原一定会接受他的告白。他记得曾在某个地方看到「不明确说出『喜欢』两字的话会让女方生气」的说法，也觉得以那说法就能够解释冴原不满的原因，但他也已经做好了会被冴原唾弃说「现在才讲也已经太迟了」的觉悟。不过，他倒是没有料到会被以这方式拒绝。

「妳说的那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不喜欢跟我在一起吗？」

「不是那……」

冴原在手掌后面发出的声音变得沙哑。「和赖雅在一起很心啊。赖雅很温柔，也跟我很谈得来，我很希望可以一直一直跟你在一起。可是，闻到血的味的话，那些法就全都消失不见了。脑袋会变得一片空白，会变得着要吸赖雅的血啊。」

「妳那么说不就是──」

由于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听起来很像会错意的蠢话，所以赖雅对于说出这句话感到有些犹豫。「不就是……喜欢我的意思吗？」

「不对……这法……一定是错的……」

冴原头移到双手手肘之间，抱头苦恼。

赖雅手指碰触鼻子前端。虽然是闻到了手掌的味，但他闻到了汗臭，完全没有任何香味。基本上，他身上不曾有过好闻的味。偶尔他的母亲进到他的房间时会说「房间没有通风好臭」，然后窗户给打。至于血的味究竟何，就更不清楚了。味是身体擅自散发出来，血也是擅自在身体里流动，那些都不是他能够控制的。就算冴原说她喜欢赖雅的味跟血，是会让赖雅觉得很为难。

赖雅跷起脚，转了转自己的脚踝。由于脚露在五分裤外头的部分都先喷过防蚊喷雾了，所以没有任何地方遭到叮咬。脚上的运动鞋和去海边时穿的是同一双，上面有些脏污。

「假设啊──」

赖雅以古老住宅内都能听见的音量大声说话。「冴原不是有个很大的包包吗？里面都装了些什么？社团具？练习的时候穿的T恤、短裤、毛巾、鞋子或是袜子之类的东西？要我闻那些东西的味，完全没问题。不，应该说我反倒闻闻看。我包包里面的东西全倒在床上，一边闻味一边睡觉。那的话就可以连梦都不会，整晚好眠了。」

「咦……」

冴原抬起她那副哭得不成的脸。「赖雅你……原来是变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