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重现（2/7）

“这也能成为线索？”

“我一下参考。并不是对自己的父亲曾经同什么的人坠入情网感兴趣。”

父亲苦笑了一下，可那个苦笑倒让父亲显得年轻了几分。

“喜欢的东西是肖邦和满天星；讨厌的东西是通工具，所有的。”

“通工具？”

“她晕车。一上车就晕。”

爱上了一个喜欢肖邦和满天星、又会晕车的女钢琴家的青年画家，将这个青年画家和现在的父亲连接在一起的，是三十五年的时光。我无论何都难以对这三十五年的时光心存好感。不知父亲自己觉得何。我胡思乱了好一阵子，才觉得自己眼下考虑这些毫无意义，不由得摇了摇头。

“那么，期限呢？”我合上写生集，问父亲。

“一个月到三个月之间。”父亲若无其地回答。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期限比我预的短得太多。

“能知以后的就不错了。”

父亲见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淡淡地笑了：

“我的父亲，是一下子就去的。那天，他突然昏倒在地，被送进了医院。两天后我去医院探望的时候，人已经死了。而且直到临死都没有醒来过。和他相比，我算幸运，能知自己的大限，可以有个准备。”

父亲是在逞强，是真心这么，我不知。但不管是逞强是真心这么，这番话都符合父亲的一贯风格。

“是吗。”

我倒吸进去的凉气又长长地吐了出来。

“这个，我借一下。”

父亲点点头。我拿着写生集站起身来，从墙上的衣帽钩取下夹克，正和父亲别，病房的门打了。

“噢，你在啊。”进来的是二哥和也。大学毕业后，和也在别的公司“修行”了两年，然后进了父亲的公司，现在他正管理着位于吉祥寺的一家进口杂货店。我赶忙外衣将写生集裹了起来。

“好久不见啦。”

“啊，确实好久没见了。”

和也笑吟吟地点了点头，突然皱起眉问：

“你来这儿，是听谁说的？”

“是我叫他来的。”

父亲轻声答。和也狐疑地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我，脸上露出警戒的表情。平均分配的份额可能会从二变成三，看上去和也有些担心。

“怎么，死到临头的父亲，不能自己的儿子叫来吗？”

“您说什么呀，父亲这不是好好地嘛。”

“对吧，”和也说着又回头看看我。看着和也那副若无其的德，我感到很不舒服。就在和也在我刚才坐过的椅子上坐下的当口，父亲眼神催促我快离。

“那我走了。”我向和也招呼。

“怎么，这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