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为求生存而犯下的罪行之重（2/3）
第三卷 光的审判与第三盟约
「若不是夜晚，我就无法使出幻术。」
鸾说完，目光黯了下来。
「是这子的吗？」
「即便趁天黑之后前去寻找大夫，向他施展幻术，但一旦天亮法术就会解除，无法彻底瞒到最后。」
倘若法术解除后，大夫向官府通报的话，届时将万休矣。眼见才刚出现的一丝希望光芒又黯然消失，晄茫然呆在原地。
「但我能向病患施展幻术，让他们毫无痛苦地死去……」
尽管鸾的表情没有变化，但晄也感受得到他相当难过。
「虽说有夜晚法术才能生效，但比起被活埋或是被火烧，安详地迎接死亡好得多了吧。」
「安详地迎接死亡……？」
晄至今从未思考过有这个选项。
双亲亡故时，晄有十岁。由于打击太过巨大，他已经记不太清楚当时的情景。当时爹和娘是非常痛苦的呢？是很安详呢——？
活下来！他是此希望。他压根不敢去死亡这个结果，所以从未思索过死亡的形式。
「不行，我没办法这么轻易就放弃。我们不能以死亡为前提啊，快我们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即使这会为他们带来莫大的痛苦？」
鸾的这个问题，晄无法回答。
对无望得救的人们增添无谓的痛苦，究竟是否是件好？希望他们活下来的这份心情，其实是存活下来的人的任吗——
「假使死亡是无法逃的命运，坦然接受会比较好吧？」
鸾以冷淡又平静的嗓音说，就像洒落在夜之森林的月光一般。
「……这…我不知。」
这一夜，晄未曾阖眼。
鸾表示要与凤接手后，随即消失了踪影。两人似乎是分为白天与黑夜，各自帮忙观察盗贼的情况。
「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失眠的晄不断思考，但是无论怎么，就是理不出头绪。
凤认为应该要强行让所有人下山，再请大夫为病患诊断。可以的话，晄也这么做。但是稍有不慎，有可能连原本能得救的人都会被活埋或是被处以火刑。
而鸾则是认为，反正最终都逃不了死亡的宿命，不就让他们安详离。
「我不喜欢放弃。我认为直到最后的最后，都应该为了让他们活下去而持续努力不懈。但是这子，其实算是无视当人的心情吧……」
自己既没有染病，也不会被判刑，当然能说得毫无顾忌。但是，被宣告死亡的人，心里是怎么的呢？假使有安详地死去，与痛苦地死去这两选项，谁都会选择安详地死去吧。
「缓和他们的痛苦，与见死不救完全是两码子。你可别搞错顺序喔。」
汪李说。
蒙胧的日光自洞窟外照进来。自从晄来到盗贼的根据地后，这已是四天的早晨。
「晄哥哥……（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