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凑打了不知几个呵欠，唔了一声大大伸了个懒腰赶走睡意。

他每次打呵欠，都有酒味散播到四周，让坐在餐桌对面吃饭的两个小孩停下手。

「大叔你酒臭味好重。」

勇气一边餐巾在鼻子前面扇风一边抗议，但凑摇着头连打呵欠。

「我头痛得快裂了。」

「要不要我去跟他们拿药？」

凑似乎连回答都嫌麻烦，摇摇手驳回这项提议，啜了一口已经不热的咖啡。

无限取式的餐点让两个小孩非常兴奋，取餐的盘子上堆得高高的。

「你们一早就这么有精神啊？真亏你们一大早就吃得下这么多。」

沙耶与勇气互相对看一眼，流露出苦笑与叹息。

「老师，我们吃的不是早餐，是午餐。」

「大叔你一直睡到中午啊。」

凑望向窗外。船舱外围有一圈做为通的甲板，更外面则是一望无际的汪洋。冬天罕见的强烈阳光从很高的角度洒下。

「你们为什么不叫我？」

「叫了好几次啦。可是你不但不起来，踢我。」

「我……那个，老师穿成那，我不太方便叫老师起床。」

沙耶低下头，说得十分腼腆。

凑忿忿地啐了一声，但或许是不到其他可以抱怨的理由，之后默默地喝着咖啡，茫然望向窗外。

「人喝醉酒，真的就会记不住当时的情吗？不是因为尴尬才故意假装记不住？」

「果知的话你就自己喝个烂醉试试看啊。鲍鱼跟鲔鱼中肚很好吃，这些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不就表示你根本什么都没记住？」

昨晚雇主表示为了答谢他们驱逐船鬼，船上的付费菜单全都任他们免费享，于是凑就大吃寿司，酒也是从最贵的始一路点来喝，在酒吧搭讪女调酒师，在赌场听到筹码不能换回现金就大吵大闹而被赶出来，最后在雪茄吧抽着雪茄睡着，引发了一场小小的火灾。

勇气与沙耶都未成年，即使跟在旁边盯着也没办法。到了深夜才看到船员扛着烂醉的凑回来，从他们口中听说了情经过，好代替在地板上大声打呼的凑连连低头歉。

「你不要出太多洋相好不好？」

「竟然不懂完工后的庆功宴上喝的酒有多好喝，小孩子这生物实在是一点梦跟希望都没有啊。」

「哪有什么完工不完工，大叔你根本什么都没做吧？」

「我也完全赞同勇气的说法。老师从一始到最后都顾着喝酒，而且吐在我睡衣上，老师该不会连这件都忘了吧？」

「有遇到我掉她衣服的女人，我才会装酒醉吐在她衣服上。果我吐在你身上，那一定是你当成地板了。毕竟你那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