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四卷

1

挑高的入口大厅与餐厅里,有着许多乘客的身影。

每个人身上都穿着厚重的防寒衣物与救生衣。多达数百名的乘客全都按照指示,来到入口大厅与餐厅。

几乎没有人说话,偶尔听见有人剧烈咳嗽,旅客就像电影院里的客人一安分,却又散发出电影院中所没有的紧绷气氛。

时刻已经到了夜晚。船身仍然倾斜,不知什么时候会沉没,气温也是一低。尽管幽灵船从眼前消失,但看到那艘船爆炸沉没的光景,自然不可能有心情为了幽灵船消失而高兴。

寂静之中传出一阵小提琴的音乐。位于入口大厅角落的吧台沙发椅上,有一名穿着燕尾服的男在演奏。他在燕尾服外面套上橘色救生衣,手上演奏小提琴,模十分逗趣,但没有人因此觉得有趣。

这时有一名穿着皱巴巴的衬衫与破烂牛仔裤的男子走了过去,身上穿着向船员借来的防寒厚外套。换做是平常,穿着这的服装在船内乱晃,肯定会受到船员警告,但今天这状况下,谁也不在意他穿的是什么服装。

男子从人们身旁穿过,擅自从酒吧的柜台拿出威士忌酒瓶喝了起来。但他似乎立刻便发现倾斜后的高脚椅不好坐,于是走到在沙发区演奏小提琴的男子身旁坐下,始喝酒。

「请问要点曲子吗?」

「陈腔滥调的古典音乐跟中规中矩的曲子我都听腻了。都上了豪华邮轮,我却要自己倒酒来喝。女调酒师也不见了。麻烦你拉一首会让人High一点的曲子来听听。」

「披头四何?」

小提琴家试着拉了一段旋律,但观众——凑不满地摇了摇头:

「是席琳·迪翁好。来首《铁达尼号》的主题曲何?我们就气氛给炒热起来吧。」

「这可伤脑筋了,我会被除的。」

「反正又没有人在听。」

男子犹豫了一会儿,始演奏凑点的曲子。

「喔喔,挺不错的嘛。你会一直演奏到这艘船沉没为止吗?电影里就是那演的喔。」

「哈哈哈,我可没打算这么鞠躬尽瘁。真到了紧要关头,我一定马上丢小提琴逃命。」

「偏偏都是说这话的家伙会演奏到最后,跟船一起陪葬。」

「请不要说这不吉利的话。」

他们聊到这里,接下来好一会儿,都听到小提琴的演奏声。

「看来大家连恐慌的力气都没有啦。」

视线所及之处,尽是疲惫至极而眼神空洞的乘客。

「这也难怪。经过这的体验,就算能平安回到家,也会觉得日常生活很可怕。我也是因为害怕,才这拉着小提琴。不是因为我有闲情逸致。」

「说来也算是中邪的一啊。」

「也许吧。」

凑仍然闭着眼睛,不再说话了。小提琴家心……(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