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禁忌教典（5/8）

换句话说，这里是超越时间拘束的四次元世界。

以光速在无限虚数空间不停延伸的那一条线，正是葛伦他们所生活的世界的真正面貌。

世界总是沿着时间轴方向持续变化。

所以，那光线延伸的轨迹就是时间轴。

因为从体和灵魂获得解放，葛伦这才首次认识到世界的真实面貌。

葛伦的意识继续被往后拉扯，视野变得更加宽广。

这时，葛伦发现了一件情。

存在于这里的世界──光线不有一条。

一旁有无数的光线，同时贴着同的时间轴方向延伸。

那些都是从葛伦的世界线旁生出来的线。

那些光线也就是因为些微的可能而旁生出来的if世界。说不定有赛拉活得好好的世界、葛伦没有当上魔术讲师的世界……这些世界，都是以细微的情和合理的『可能』为特异点，从而旁生出来的。

不过，也因为这些线全部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延伸，所以当葛伦的意识继续被向后拉，距离它们愈来愈远之后，这些线也渐渐地重叠、汇集成了一条线──

（平行世界──五次元世界观测……！？）

等平行世界在葛伦的意识之中汇集，他可以观测到五次元之后。

见那个世界线以某个奇异点为分歧点，产生了决定的旁生。

两条线往截然不同的方向延伸，各自演变成不同的世界。

葛伦隐约窥见。

离了时间拘束的他，从远方观察往另一个方向旁生出来的另一个世界。

那个世界是葛伦从没看过，也从没听过的世界。

那是一个不存在魔术的世界。

生活在那个世界的人，每个都穿着奇装异服。

那里的人都住在方形的高耸建筑里，路以灰色的石头平整铺设而成，在路上奔驰的是不需要马匹拖曳的车辆。天上有巨大的机械鸟在飞翔。

来往的行人手上都拿着奇特的卡片状物体，行色匆匆地边走路边操。在那个奇特的卡片状物体表面上，可以看到不需要魔术就会自己拨放的奇妙影像，有的人会卡状物贴在耳边跟其他人对话。

这个世界没有魔术，到底是依照什么原理在运的呢？

葛伦的世界也有蒸汽机关之类的科学技术，虽然乍看之下无法与这个世界的科技相提并论，可是不知何故，葛伦总觉得两者之间在根本上有相通之处。究竟是为什么──？

无论何，唯一清楚的是。

这里是异世界──跟葛伦等人生活的世界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异世界──六次元世界观测……！？）

葛伦的意识继续被往后拉扯。视野范围再扩大。

分歧成两条的世界线继续旁生枝节。

两条扩张成四条，四条扩张成八条，八条扩张成十六条──

不断旁生的枝节构成了无数的异世界。

不久──一条的世界线变成了有无数分枝的一棵树木。

葛伦曾经读过一理论。

无数的异世界都源自同一个世界单位。

可是，他做梦也没到，自己有一天会以精神的姿态实际观测到这个实。

没错，那一棵树木就是──

（次元树……！七次元世界观测……！？）

葛伦已经达到了理论上的最大视野。

这时，他发现次元树不一棵而已，有无数的次元树全方位无限大地林立在这里。

换言之──这里是次元树之森。

而且──

葛伦发现有从来没看过的怪物在次元树之森中爆发战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瞬间，葛伦突然愈来愈感到惊恐。他没到自己所认识的世界外侧──外宇宙居然是此可怕的存在。

他们巨大山，强大太阳，此可怕又神圣──

葛伦以本能猜出那些宇宙邪神分别叫什么名字。

喷发着无限热量，仿佛红莲狮子般的异形是──《炎王库多加》。

身体由一的闪电编织而成，高傲地闪耀着光辉的异形巨人是──《金色雷帝》。

统御着使次元产生扭曲的暴风的异形女王是──《风神伊塔卡》。

除了这三个以外，有无数看上去就很邪恶，强大得令人心生恐惧、身形庞大、有着笔墨难以形容的奇特外貌的异形怪物们在逞凶斗狠，彼此杀红了眼。

这些邪神的战斗之激烈，已经超越了天崩地裂的程度。

那堪称是小宇宙与小宇宙的冲突。超新星爆发。

受制于存在次元的差异，他们无法直接对次元树造成干涉。

而且，他们光是摆动一下手臂而已，那短暂的刹那就等于次元树内好几千年的时间。

葛伦他们遭遇这些外宇宙邪神的可能无限地近乎于零。

可是，有谁可以像得到，居然有这么多的怪物在自己习以为常地生活的世界外围爆发激烈冲突──

然后……

葛伦的意识继续被往后拉扯。

葛伦的意识往所有次元树的源流──根源的方向飞去。

葛伦发现一件情。

存在于此的所有次元树──都是从同一个子发芽出来的。

葛伦的意识被拉扯，被拉扯，被拉扯。

最后──

「…………」

不知不觉间，葛伦站在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这里是一个丽而充满神秘感的地方。

视野三百六十度都是闪烁的星光连结成的水平线。

这一整片无垠的大海，就是由满地的繁密星光所形成的──

「星星……不对……这是……」

葛伦抬头一瞧。

数之不尽的次元树树枝，密密麻麻地覆盖着上空，不断有光之粒子片片雪花般从枝头飘落到葛伦所置身的这片星之汪洋中。

那一颗颗光之粒子也就是生命的闪光──人的心。

「八次元……《意识之海》……集合无意识的……八世界……」

这里就是人的精神，人的心最终回归的地方。

所有世界、所有人类的记忆最终都将汇集在这个地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股非常强烈的幸福洋溢感，在葛伦心中油然而生。

葛伦实在感到太过感动和幸福，甚至不自觉地流下了眼泪。

「不可思议……这里应有尽有……所有的『智慧』都在这里……！」

没错，这里是《意识之海》。人类所有记忆和经验的长眠之地。

所以，知什么情，在这里都找得到。

对魔术师而言，这是何等至高无上的幸福？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葛伦泪流满面，一受到什么吸引似地在《意识之海》前进。

吸引他的是──浮在这片《意识之海》中央的一颗子。

它是所有分歧宇宙、所有次元树的根源。

这颗子便是这无限宇宙世界中最初诞生的最初之魂。

据说它就是发出所有魔术根源的《原初之音》的『原初之一』。

创造出这个世界的万物的根源，零特异点──《原初之魂》。

万物的根源──今就在葛伦眼前。

就在葛伦触手可及的地方。

葛伦伸手一碰。

「……啊……」

或许《原初之魂》是配合葛伦，变成了他可以理解的姿态吧。

见《原初之魂》突然分解了。

啪沙啪沙啪沙。《原初之魂》分解成一张张上面不知写了什么内容的纸张。

大量的纸张自动地集中在一起，装订成册。

「……啊。」

那本书来到了葛伦手上。

葛伦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本书。

「呜、啊……」

不知为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不知为什么，可是现在的葛伦幸褔到仿佛自己的存在就要融化爆来了。

真的是太幸褔、太幸福了，以至于脑袋无法做任何思考，也不思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葛伦不顾尊严地哭了。

他紧紧地将那本书搂抱在怀里，放声哭泣。

除了哭以外，他不知有什么方法可以宣泄这股幸福的感觉。

现在手上握有这本书的自己不仅是全知，而且是全能。

说不定有人会『神』来形容这本书吧。

要拥有这本书，任谁都能成为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全知全能者。

不过──也正因为全知全能，会失去做任何情的动力。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的必要。

真就这抱着这本书，静静地在这片幸福的《意识之海》中漂流到永远。不放这本书。不离这个地方。

（啊啊，所以我已经──……）

沉浸在填满了自身存在的幸福感中。

葛伦的心里浮现了不就这结束一切的念头。这时──

『你这大笨蛋在做什么啊！』

一喝斥葛伦的声音，从后面宏亮地响起。

那声音也让葛伦那原本幸福到几乎要融化消失的意识，突然清醒过来。

「纳、纳姆露丝……！？」

葛伦要转头朝那熟悉的声音望去。然而──

『等一下，不准转头──！』

纳姆露丝厉声警告，葛伦不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