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I know this world is killing you.

我知，这世界正在杀害你。

——艾维斯·卡斯提洛『Ali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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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似乎永泽所愿，杀掉了久我。

好消息仅止于此。

剩下的尽是些坏消息。

宇神纯死亡。十二名社员重伤。宇神丽奈仍然在逃亡中。

再次被命令追捕宇神丽奈的永泽，接受到了这个情报。

——纯死了吗？

坐在研究所小会议室椅子上的永泽，将双手叉于后脑勺，并阖上了双眼。

他回起了十八岁时，以国防军陆军士兵的身分被派遣到国外战场时，一次经历战斗的。当时，永泽瞄准了从刚才始，便在一百公尺前方朝这里枪击的敌方步兵。那是他一次在训练以外的场合进行击。很幸运地，一发便穿了敌人的头部。他看见敌人倒下了。

扣下扳机时，永泽并不晓得她是和自己差不多岁数的少女。当然，也不知她怀有身孕。「初次实战的初次击，就一发杀死了两个人呢。」——战斗结束后进行确认时，部队的前辈称赞了永泽的功绩。但永泽在那天晚上，将整整半瓶威士忌灌入了胃袋中，试图洗刷那天的记忆。

……然而，他却直到今天会起来。

永泽暂时等待着那个回忆从脑中消散。经过了十分钟之久。

他睁双眼，着手始工。

很遗憾地，由于少了优秀的部下，因此他要处理的务也倍增了。相对地，对手也少了优秀的人。要发现宇神丽奈应该很容易吧。

虽然对永泽而言，这一点也不值得高兴。

社会上的正月假期已然结束，回都市的人潮尖峰也即将结束。所以朋生与丽奈搭乘的、通往郊外的电车——而且是不管怎么都是营运亏损的乡下地方线——车内很闲静。

丽奈坐在朋生的隔壁，将头倚靠在朋生肩上，并低垂着头。

当然，丽奈已经不再毫无节制地按着相机的快门了。她双手紧握着相机，始终是低着头。

朋生不知该对丽奈说些什么才好。

他也不知接下来该何是好。

没有计划。

——纯，告诉我啊。接下来该怎么做才好？

正当朋生这么时，丽奈喃喃低语：

「……都是我的错……」

朋生咽下口水。在他正要说些什么时，丽奈又继续说：

「全部，都是我的——」

「不对！」

朋生反地大喊，他看到丽奈的身体抖动了一下。

然而除此之外，朋生无法再说出任何话。

电车抵达了车站。那是终点的无人小车站。朋生拉着丽奈的手，走下电车。总之，他希望状况可以产生什么变化。虽然他不认为，那就能改变什么。

他们车票通过票口，并走出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