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平治之乱（3/5）

「难说队了……？」

疲倦至极的众人沉痛地面面相觑，神情郁地讨论著这行军对成年武者都太无谋，他们已自顾不暇，年少者不能自行跟来绝对是凶多吉少。左马头义朝的表情颓丧到令人不忍卒睹，双颊无力衰垂，面露死相般泛着铁青。

「我教过他自决的方法……不致于下场难堪，可是……」

话未说完，义朝再不能言语，草十郎看他此消沉，不禁为之动容。义朝并非以冷酷绝情获得源氏英才之名，就算来日必须痛斩孩儿首级──他对赖朝的关爱之情，仍无异于天下父母。

草十郎感到无地自容，竟然又重蹈覆辙了。当时一迳追随义平，结果和远元兄失散，这次又让赖朝走失。在来势多的途中，草十郎与其他人春骑苇毛马，徒步时必然牵着赖朝的坐骑，唯有刚才他先顾着与义平谈。

草十郎回那位少年，虽然处在大人的杀气腾腾中，能努力配合行动。他表现出自己的出身高贵──由于母方系出名门，从受封右兵卫佐一职，可知位阶高于嫡长子义平──而且是个聪颖懂、格认真的少年。

赖朝并没有任将草十郎重新唤回身边。或是顾虑到义平，却没到竟在夜路中被抛下，必非常孤苦。就在疲倦累积到最危险时，草十郎竟然弃他于不顾。

「我折回去看看，或许在附近。」

草十郎自告奋勇地说，众人露出意外神情。这时他终于明白在多数人眼里，自己和赖朝都不过是青涩少年。他并不以为意，对替骑马的平贺四郎说：

「马借我好不好？」

「你办不到，是我去。」

平贺四郎急忙说，草十郎摇了摇头。

「这匹马很累了，我的身体比较轻，可以减轻一些负担，是让我去吧。」

草十郎借来弓箭后跨上马鞍，义平忽然按住他握缰的手。这位少主目光凌厉地注视他，迅速低声说：

「听好了，记住离这座山后，处处有人要你的命。三郎若进入了乡里，就别追去找他。懂了没？你一个人回来就行。」

草十郎回望着义平，无法答应要求，他有某预感掠过内心，为了极力否认这抹预感，他甚至忘了回应。

义平泛起苦笑，朝草十郎的坐骑一拍，以周围都能听见的声量说：

「好，这就去吧，三郎拜托你了。」

「义平伸手按住自己的感觉，在草十郎的手背上久久不去；那触感仿佛告诉他不该自告奋勇，今选择离去，势必永远无法追随少主。

（怎么会呢……我一定带赖朝大人回来。）

草十郎再次否定这法。他不后悔自己的决定，此时没尽力就会牺牲赖朝，将来势必抱憾终生。找到时得告诉他左马头有多惊慌，赖朝知……（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