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章 尼特族的调教（3/5）

「虽然一直要这里却受到前领主阻挠。今就能够放心抢夺，而且机会正好到来。这解释就姑且说得通喔。」

「……这……〈兽妖族〉或许的确说得通，但是〈森灵族〉说不通。一定要《誓约者》之间缔结契约才能发动《英雄战争》，而且既然要以这里为主战场，最起码应该会先联络我才对。」

「但实际上是毫无联络，《英雄战争》就打了。那么可见至少《誓约者》之间的契约确实缔结了。」

「——果是这，胜利报酬就太奇怪了！〈兽妖族〉要提斯泰尔的支配权勉强说得过去，但〈森灵族〉可是要赌上已有的支配权喔！重点是〈森灵族〉的《英雄》现在是你，要打赢〈兽妖族〉是——」

说到这里，蒂法莉西亚彷佛到什么般打住了。

最后睁大眼睛。

零次接口说出后续：

「例，〈森灵族〉因为非战斗外失败，被迫接受〈兽妖族〉的条件不得拒绝《英雄战争》。有不完整的《英雄》、绝对无法获胜的〈森灵族〉，该怎么做才能将受害程度减至最小？」

说得彷佛不关己似地。

「战争纯粹是涉手段。一国的《誓约者》冷酷计算得失后，盯上一块领地。那里有没的《英雄》与碍的王族。不仅恰好与〈兽妖族〉的领地接壤，而且对〈森灵族〉也算不上什么损失。不说，能够一举铲除碍者反而利大于弊。」

「才——没有那——」

蒂法莉西亚情绪激动。

她正要摇头否定，零次就打断她的话，格外轻薄地说：

「简单说就是被出卖了啦。」

言语彷佛有重量般，令蒂法莉西亚的肩膀陡然一沉。

即使看到她这，零次是不住嘴：

「有，你发觉了吗？从刚才就没看到仆人了。」

平常总是四处忙著打扫、煮饭、洗衣服的仆人。

在房间里另当别论，要走出房间，就算不看他们的身影都看得见。

但是现在……

不管中庭也好、探头进厨房也好、从瞭望台放眼城外也好——完全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鸦雀无声。

彷佛这座城堡就有蒂法莉西亚和零次两个人而已。

在蒂法莉西亚发出疑问以前，零次说出他的推测与答案：

「这里的仆人是〈隶人族〉对吧？然后本国有比这里多上千倍的〈隶人族〉。果本国的仆人先通知这里的仆人这项资讯呢？正常情况下会因为契约关系，无法背弃主人，但这里的仆人缔结主从契约的对象是你的母亲，这似乎也是重点。」

女儿蒂法莉西亚没有根据《大誓约魔法》的契约强制力。

拋弃没有未来的主人。

前往别的土地，是仆人的自由。

「…………」

蒂法莉西亚不断颤抖，听见许多怒吼与脚步声。

《英雄战争》已经战。

〈兽妖族〉进入设定为战场的提斯泰尔领内，因为没有受到任何抵抗，一转眼就包围了大本营，也就是这座城堡。

对方逼近到零次他们脚下。

「——」

蒂法莉西亚宛失去力气般当场腿软。

她已经没有任何依靠。

被祖国出卖。

被仆人拋弃。

被名为现实的敌人蹂躏。

绝对的绝望，让她伏地、低头、俯首。

在她耳边。

零次悄声呢喃：

「你就放弃了吧？」

无情的恶魔低语。

那句话甚至连落井下石都不算，冷酷地告诉她已经毫无选择余地。

结束了。

母亲的理，对父亲的希望。

都将在此破灭。

————————但是……

「我、不放弃。」

虚弱的。

好像随时会断气的。

硬挤出来的声音。

耿直地——表达她的意志。

「就算今天，母亲的……提斯泰尔沦陷，失去住所、失去身分地位、没有人追随，失去一切——我、有这条命。」

要有命在，就不会舍弃目标。

因为那是——

那个心愿就是蒂法莉西亚的毕生所望。

所以，就算失去那以外的所有东西。

「我会——一直向前看。」

那真挚的话语。

决不退缩的决心。

除了信念以外一无所有的鲁莽。

「——呵、呵、呵、呵。」

让零次笑了。

他笑啊笑。

放肆狂笑——然后说了。

「我就是听到那句话喔。」

——一直以来。

零次一直看著蒂法莉西亚•可丽儿古林。

一直测试她的决心到什么程度。

妄谁都能有。

妄言谁都能说。

但是实现妄妄言的决心与意志——却不是谁都具备。

「我普通人可能不知——要当自由人（尼特族）可是需要不小的决心与意志的喔。」

「……嗄？」

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看蒂法莉西亚似乎这么说，零次对她微微耸肩。

「简单说就是我会协助无知鲁莽又不顾前后的你啦，主人。」

在晴朗无比的蓝天下。

零次对眨了眨眼睛的蒂法莉西亚这么宣言以后……

他俯瞰著聚集在城下的敌人。

「情就是这，总之——」

他咧嘴一笑，说：

「我投降。」

◇◆◇

在《英雄战争》中。

胜利条件——讨伐敌《英雄》的达成方式是夺手对手的刻印（碰到刻印）。那对应旧《誓约战争》夺取族旗帜的法，是让对手屈服的证明。

因此，《英雄》做出等于要出刻印的宣告具有充分效力。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胜者：〈兽妖族〉拿破仑•波拿巴

败者：〈森灵族〉崩喰零次

看到上空魔法阵显示这些文字——

「哇——一瞬间就公布结果了。厉害厉害。」

「你、你——你你你在做什么呀！？」

蒂法莉西亚站起来，步步逼近零次，差没抓住他的衣襟，零次依然仰望著天空说：

「咦——？你指什么——？」

「你问！！《英雄战争》结束了喔！确定败北了喔！」

「啊——嗯，看上面就知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然我反过来问你。你觉得在这个状况下要怎么才能打败他们？」

零次大拇指指著城下的〈兽妖族〉，蒂法莉西亚顿时失去锐气。

「这、这……」

「总不能全部靠我吧。」

看她彷佛被说中痛处般满脸通红，零次勾了勾嘴角。

「喂喂喂，这一点也不像你耶。依赖别人并不是你本来的嗜好吧——倒是我什么时候说我输了？」

「咦……？你不是说投降——」

「有《英雄战争》而已。『失去一切也没关系』吧？既然这。」

这么说的同时，零次面向城外。

「哪怕失去〈森灵族〉这个族（依靠）也没关系吧。」

奋力吸气。

大声对著头上的《大誓约魔法（cube）》与城下的〈兽妖族〉宣告：

「蒂法莉西亚•可丽儿古林，现在在此解放〈隶人族〉——建立〈解放者（无依无靠者）〉之国！」

寂静与、沉默。

在场所有人都因离谱的宣言不由得愣住。

「所以——可以赶快出去吗？」

看零次面带笑容做出嘘嘘赶人的动。

（插图）

「——————什么玩笑啊啊啊啊！！」

「瞧不起人吗！？」「对谁说话啊！！」「你以为是哪边赢了！？」「不要大白天说梦话！！」「小心你拖出去喔！？」

同时爆发的怒吼、骂声，铺天盖地而来。

听到这些〈兽妖族〉的嘘声，零次露出彷佛听见悦耳声音般的表情充耳不闻。

那态度更加刺激他们激动的情绪，导致他们终于决定强制以武力驱逐。

本来就准备发动攻城战的他们，重新继续中断的业。

「啊——我劝你们是不要比较好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