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3/5）

「是吗。」

沉默。跟罗莎莉的沉默不同，降临病房之中的沉默宛灰层云浓厚的早晨般沉闷。

「这、这次真的没办法。」

「什么？」

「拂灰仪式啊。你不是难得失败一次吗？我是说这次没办法。谁叫灰层云那么厚，我们也做不了什么。该怎么说，那个，没有必要灰心丧志对吧？」

令人怀疑究竟是谁在说话般蹒跚的词句。他的舌头转不过来，言语也十分拙劣。他分明是来鼓励摇月的，却不知为何说得出这些无关紧要的情。

「再怎么说那个，都是盖了那个什么镜面塔不好。谁都知盖了那个会让灰层云变厚，你一定也这么吧，对不对？」

「没有。」

「而且啊，距离上次又没过多久，你的扫帚也没洗乾净。所以那个，才没办法跟平常一举行超厉害的拂灰仪式。所以说，所以——」

「你不要再飞了。」

这句话在病房内响亮得令人讶异。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陷入沉默。那不是远方传来的声音，现在在这里的有卡利姆与摇月两个人。

「我说，你听懂了吧？现在的你不能飞，所以说——」「卡利姆。」

她呼唤了他的名字。摇月的声音也十分响亮，使卡利姆不知不觉间别的视线移回她身上。

接著，与她的眼神四目接。

「……？」

「为什么要说这话？」

「为什么，是因为你现在这昏倒——」

卡利姆的话突然停止了。摇月盯著他看。平常缺乏感情起伏的双眼中，明确透露出某情感。

「卡利姆什么也不懂。」

话语和眼神，从这两者中明确散发出的是——愤怒。

卡利姆是一次看到摇月这么生气。

「我要飞。」

「什——！？」

「绝对要飞。」

这句断言，以及摇月看著他的眼神，使其中蕴含的情绪在卡利姆心中扩散。

「你在说什么啊！！」

连自己也吃惊的大吼在病房内响起。

「你难不懂吗！？自己是什么状况，会变成怎，你应该都听腻了吧！？那么就不要飞啊！！」

「闭嘴！！」

「啊！？」

「卡利姆懂什么！？明明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你真的不知我为什么要飞吗！？」

「那情我最好会知啦！你都快死了，够了不要再飞了！！！」

「因为我寂寞！！！因为有精灵愿意陪我……！所以我才要飞！！！」

被两人没有集的怒吼击碎的空气钟声般回荡。耳朵嗡嗡响，紧咬的牙关发出喀喀的声音。

「寂寞是什么鬼，也为替你担心的我们好吗！！我已经不跟以前一——！」「谁叫——」

「卡利姆一直在乎以前的……！我才会这么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