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9 山妖气（5/7）

我以稍微放松的心情询问说：

「鸟子，妳为何这么吃便当呢？」

「嗯～？因为觉得会很心。」

「确实是很心啦。不过感觉上妳有时会特别坚持，就像我们在冲绳前往海滩当时那。会提议跑来里世界进行这类不合时宜活动的人，都是鸟子妳，而非我喔。」

「是吗？」

「是啊。」

鸟子先是暂时陷入沉默，接着才低语：

「因为我很不甘心。」

「什么意思？」

「在被冴月带来里世界时，老实说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不知这地方是多么恐怖，多么异常，而且除了我们以外存在着其他东西。所以当我见到这个未知的世界时，是单纯非常兴奋地思考接下来要做什么──但我什么都没做，冴月就失踪了。」

鸟子敛下眼眸接着说：

「在那以后我一直很不甘心，因此跟妳在一起后，我决定不再克制自己，要和妳一起尝试的情都做一遍。或许是这个原因，我才表现得比较霸，不好意思喔。」

「不会啦。」

我摇摇头。

「我能理解妳的心情。虽然我的情况跟妳不太一……但我认为在感受到压力时，绝对不可以默默承受。」

「此话怎说？」

「我之前有提过吧？说起我的老家，其实因为家人沉迷于邪教而毁了。啊、不过这是发生在我母亲过世之后，所以这里说的家人并不包括母亲。我当时差点被掳去参加奇怪的仪式，也给校方添了不少困扰──」

随着我的解释，见鸟子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咦？我没跟妳聊过这些吗？」

鸟子随即摇头以对。

「这啊。当然这也没啥好提的，总之我当时越越生气，为啥自己的人生要被那些人打乱，于是我决定不再当个被害者。」

「……什么意思？」

「不管是逃离邪教或选择反击，要我仍认为自己是个可怜的被害者，就会继续受制于那群人，因此我改变心中法，认为他们与我的人生全然无关，我的情由我自己主，若是有谁胆敢来碍，需一切全毁了就好。」

「结果……妳怎么做呢？」

「结果倒是颇让人失望的，那些人在我采取行动之前都先死了，邪教也在当时瓦解。算得上是皆大欢喜吧。」

「…………」

语毕，总觉得心情稍微舒坦了点。

要有心，任谁都可以不再是被害者。

但果自己不再是被害者，又会变成什么呢？我对这个问题迟迟找不出答案。

当然我并不打算成为加害者，毕竟我没考虑要伤害谁。

尽管被害者与加害者的概念并非相互对立，但我觉得自己像是两脚悬空似地卡在两者之间。

直到遇见鸟子后，她对我说了一句话。

那就是──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