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爱恋(Obsession)（4/5）

奥利佛动弹不得，陷入沉默。皮特从他的反应中看出了自己期待的东西，又踏出一步。

「若是不仔细看，就没法打分呢。再靠近一点吧，来。」

「……！……」

「为什么要犹豫？你摸哪里都可以随便摸。就像你平时治疗时那。」

皮特带着点讽刺说着，牵起对方的手，毫不犹豫地引向自己的口。奥利佛的肩膀猛地抖了一下。皮特现在是女身体，他手中不由分说地感受到了鼓起的房。有在深处安静而高涨的心跳。

「奥利佛。……虽然没有对你说过，但是我打算从今年始做出大幅度改变。」

「……改变……？」

「我会更加像魔法师一行动。我已经获得了不会被人小瞧的知识和力量，也基本可以掌控这个体质了。所以我就没有理由再老老实实的了吧？」

他说着，将手伸向奥利佛的侧腹，温柔地手掌抚摸那里。对方在刺激扭动身体的反应令皮特忍不住恍惚的大脑得到满足。但他的思考没有变得迟钝。现在他需要思考。因为他现在正在做的是正正经经的涉。

「再加上，我今年已经四年级了。为普通人家庭出身的一代，我已经到了应该认真思考该何延续自己血脉的时期。不管是要去当上门女婿，是自己成家立业。……所以自然，没有经验的话在各地方都会不方便。」

奥利佛感到情渐渐逼近确信，浑身颤抖。皮特从下方猛地贴近他的脸，在对方眼前妖艳地微笑。

「——！」

「我不会一上来就让你出精子的。陪我练习吧，奥利佛。……我们在一个屋子里一起住了三年，互相知根知底。反正要选一个人的话，我希望是你。」

他说出要求。以这句话为引子——奥利佛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段记忆。

省亲旅行最后以凯家结尾，不过他们在那之前也路过了皮特家。那栋普通人的住宅地处一个中等规模的城镇，占地充足，一眼就能看出属于富裕阶层。

「是我。——爸爸，好久不见了。」

皮特敲门之后推沉重的大门，同时说。屋里干净整洁，但略微昏暗，宽阔的玄关里摆了寥寥几双鞋子。相对于房子的大小，让人感觉有些缺乏生活感。他们原地等了一会儿，主人便出现了。

「……啊，你真的带了同学来啊。」

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是一位穿着做工考究的西装的壮年男。他的体格比平均略微偏瘦，长相和儿子不算太相像，但令人感觉难以取悦的眼神确实能让人感觉到他和皮特的血缘关系。男子走到玄关前，看向儿子背后的奥利佛等人，恭敬地行礼。

「……我叫哈伍德·雷斯顿。这次诸位能和犬子一起光临寒舍，我真是受宠若惊。我定当竭尽所能招待诸位——但舍下并非王公贵族的宅院，是一介普通人家，不论我何努力，必诸位魔法师大人都会倍感无趣。这一点请容我先行赔礼。」

他殷勤却令人觉得见外地说出寒暄。奥利佛和伙伴们互相看了看。这次由于是拜访普通人的住处，他们让马可在旅馆留守，泰蕾莎也陪他一起。他们也先联系获得了许可，现在的情况至少不会造成冒犯。奥利佛再次确认了一遍后说：

「我是金伯利四年级的奥利佛·霍恩。……我了解重要的朋友的成长环境，因此前来拜访。您不需要有过多顾虑，可以的话，希望您能不要在意普通人或魔法师的区别，单纯地将我们看做是令郎的朋友……」

「……哎呀哎呀。我哈伍德对诸位的宽大怀佩服不已。」

对方反应中的温度依旧没变，奥利佛在内心叹了口气。……他刚才的寒暄是要缓解对方的紧张，但看来并没有缩短内心的距离。也许是他们两人的相合不太好。卡蒂察觉到奥利佛的这法，主动出面打圆场。

「……那、那个！我们带了伴手礼来。这是现在兰国流行的点心，我们吃过以后觉得非常有趣。方便的话不一边喝茶——」

「诚惶诚恐。您的慈悲我心领了，是请诸位自行享吧。此高贵之物，我这的普通人实在不敢领受。」

卡蒂被他打断，捧着装点心的包裹呆立，旁边的凯皱起眉头。奥利佛虽然没有表现在脸上，但也是同的心境。就算是出于对魔法师的敬意，不愿收下客人的伴手礼也实在无礼。说起来他不客人请到屋内，让他们一直站在玄关。他们终究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人的举止不是出于紧张或是漠不关心，而是在拒绝他们。

友好的尝试到此结束。在奥利佛他们再次行动之前，皮特愤怒地走到父亲面前。

「真是好招待啊。居然能够说出那么长一串轻薄的场面话。」

「慢着，皮特——」

「抱歉，奥利佛。但是不行。我已经忍不了了。」

皮特打断朋友的话大声宣布。站在他的角度考虑，奥利佛也觉得他的反应理所当然，说不出二句话。……之前他们经过了卡蒂家、雪拉家，虽然形式不同，但都受到了毫无保留的欢迎。他们也很清楚皮特玩得很心。然而——在随后到访的自己家，他甚至在进屋之前就被亲生父亲拒绝了。从他的立场来看，这该是多么难以忍受的打击。

「你就直说吧。你讨厌的儿子成了最讨厌的魔法师，而且带回了一大群同类。简直讨厌得受不了了吧？虽然要立刻就我们赶出去，但是面对魔法师不能做出那的态度，所以希望我们赶紧厌烦走掉——对不对？！」

皮特的话暴露出对方的内心。听到这些的瞬间，哈伍德脸上一次露出感情。他的嘴角因为苦涩、焦躁和厌恶而扭曲。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为了在伙伴面前羞辱我……」

「哈，不好意思，我可没有那么清闲。……我是来这里诀别的。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跨进这个家的大门。按照魔法界的规矩，我会保留姓氏，但是我今后要创建的『魔法师』的雷斯顿家和你家完全不相干。这一点我现在要说清楚。」

皮特仿佛是被愤怒驱使着砸出断绝关系的宣言。哈伍德不再看向带着积郁瞪向他的儿子，气愤地叹气。

「对久别重逢的父亲，口就说这话吗？虽然我从一始就没有期待过，但金伯利真是完全不教导礼仪。

……要断绝关系的话随你便。你这堕落成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的儿子，我本来就不要。」

「什——」「喂，你刚才说什么？」

远超允许界限的侮辱令卡蒂目瞪口呆，凯也逼近对方。皮特抬起一手微弱地制止朋友，空虚地笑着俯下脸。

「这个体质也让你觉得恶心吗？……是啊，你就是这人。不愿意任何能令人联到魔法的东西放在身边。即使是血脉相连的儿子也一……」

皮特颤抖的声音诉说父亲的格。哈伍德听到后表情剧烈扭曲，原本充满厌恶的眼神里一次有了强烈的愤怒。

「对，你说的没错。……要是一始就知是魔法师，我绝对不会让她生下你……！」

他的嘴里吐出对一个人完完全全的否定。雪拉眼中最后的宽容消失了。卡蒂、凯和奈奈绪同时上前一步要封住对方的嘴巴。就连奥利佛一时间也忘记制止他们。然而——他们全都被推到了一边。

「我也——不害死妈妈啊！！！」

皮特绞尽肺叶呐喊。他的双眼里滚落大滴的泪水，拳头攥得发白。无法控制的感情令他全身颤抖。

五人停下了。在他面前，所有人都蛮力压制住了自己的感情。——他们怎么能被愤怒冲昏头脑呢？让眼前这个普通人闭嘴，皮特就会高兴了吗？他狠狠揍一顿能解决什么问题？难这做，深深受伤的心灵就能够得到治愈了吗？

并不会。那么，现在需要的是远离。尽全力，让重要的朋友远离会伤害他的一切东西。

他们没有换一个眼神就达成了一致。因此，所有人都在这个瞬间行动起来。

「我们走吧，奥利佛。这里不是我们该待的地方。」

「嗯！」

雪拉将皮特紧紧抱在怀里转身。奈奈绪像保护他们的骑士一跟在身旁。走在前面的卡蒂和凯踹挡路的大门。最后面的奥利佛跟着同伴们离这栋房子，最后一次回过头。

「告辞，Mr.哈伍德。……很抱歉出了这严重的纰漏，看来我们搞错要拜访的人家了。」

他代表所有人，向着逐渐关上的大门里说出尽可能的讽刺。对方没有回应，最后看到了他的侧脸。……曾经是朋友父亲的那名男子，到最后也没有面对他们。

径直回到马可和泰蕾莎等待的旅馆后，他们马上收拾行李，告知前台，然后直接去往了最近的循环水路港口。原本的出航时间早，但所有人都毫不犹豫地决定将预约改为下一趟船。他们全都不再让皮特在这片土地上多做停留。

「……我冷静下来了。抱歉让大家陪我。」

皮特被雪拉抱在膝盖上，有些沙哑的声音说。……他们和去程时一包下了连接船中的一艘，在出港后的一段时间里，其他五人轮流拥抱着皮特。考虑到在学妹面前也许不方便吐露感情，他们让泰蕾莎和马可去甲板上打发时间了。

在这个仿佛再现了秘密基地的空间里，奥利佛看着现在正由雪拉抱着的朋友，心幸好他们有自由拥抱的习惯。这在安慰朋友时，谁都不会有所顾虑。

「我们没有人在意。……你一始就说了：『不会过得心。』我们是明知要跟去的。」

雪拉捧着皮特的脸低声说。她向来充满包容力，但奥利佛觉得她今天的动更加充满母亲的温暖。也许她是有意识这做的。因为与老家分扬镳的皮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些。

「……我很高兴，但你们不再忍着了。大家……说什么就说吧。我也听听。这也是为了让我自己下定决心……」

听到皮特这意不到的要求，五人面面相觑。虽然所有人都本打算藏在心里，但既然本人都这要求了，那也无可奈何。凯深呼吸之后打头阵口。他的风格就是要在这时候主动承担口无遮拦的角色。

「……好啊。真是的，现在起来都觉得生气……。就算父子关系不好，那话是能对自己孩子说的吗？责怪别人与生俱来的体质像什么话……」

「就是！为什么，为什么明明身为爸爸却不知？！那话绝对不能说！那么过分的话侮辱久别重逢的皮特……侮辱我重要的朋友……！果他不是普通人的话，我真打他一耳光！」

以凯的话为契机，卡蒂也一口气说了出来。她脸上簌簌落下泪珠。奈奈绪走过去抱住她，轻抚她的后背。所有人都预到同伴中共情能力最高的卡蒂会变成这，现在由奈奈绪在旁边承受她的悲伤。

「……卡蒂真是温柔。替在下气都生完了。」

「……呜呜～～～」

卡蒂被朋友温柔地环抱着，将脸紧紧埋在对方前。奈奈绪继续抚摸着她的后背，眯起眼睛平静地说：

「……那人真是悲哀。心灵的大门紧紧关闭了太久，已经忘记该何打了。」

她说出从愤怒中捞起的感受。皮特在雪拉膝盖上吸着鼻子点头。

「……我知。那个人根本就没有关于两极往来者的基本知识。

我寄去的信上有大致写过，而且要询问附近的『驻镇』就能知个大概。可是他大概根本就没有要调查。觉得恶心的东西就不去靠近，无法理解的东西就丢得远远的。……他一直是这生活的。」

奥利佛听着朋友描述父亲的话语，心：……他说的恐怕是正确的，但并不完整。光是不理解两极往来者，并不能完全解释哈伍德对他们的态度。他考虑到皮特的心情，慎重地选词择句，说出了这个疑问。

「……讨厌魔法的普通人并不少见。若是日常中接触到的魔法师态度恶劣，那自然也会产生相应的印象。可是——我感觉那个人有些不同。从他的言行深处，可以感到他对魔法师有坚定的憎恨……」

他说出之前简短对话中得出的印象。皮特闭着眼睛点点头。

「那大概也是因为我。……就像我在那里大叫的那。妈妈生我的时候死掉了。听说她原本身体就比较弱……」

听到这悲伤的告白，五人都轻轻垂下眼睛，雪拉默默地更加抱紧皮特。他所说的实——不止意味着单纯的不幸。怀上有魔法素养的孩子，对普通人母亲会是很大的负担。这负担和孕育普通人孩子比起来的差距在统计上也是有实际意义的，在原本就会消耗许多体力的分娩时造成衰弱致死的结果也屡见不鲜。这悲剧即使有魔法师现场接生也无法完全避免——在大多数案例中会像皮特这，有孩子活下来。

「果我没有魔法素养的话，妈妈也许就不会死去。所以，对那个人来说，就和我杀了妈妈一。……哈哈。真头疼，这个逻辑算说得通呢。」

「说不通。」「绝对说不通。」「怎么可能说得通。」

奈奈绪、凯和卡蒂异口同声地断言。皮特感受到其中的温暖，微微露出笑容。

「你们真是温柔。可是……那个人原本就有的魔法厌恶，被这件推波助澜，这也肯定是实。……从我记以来，爸爸从来没有抱过我。小时候是由雇来的母照顾的我。不过她倒不是坏人……」

皮特一边回忆一边说，他的声音渐渐失去了抑扬顿挫。

「我印象最深的，是和爸爸一起出门的时候。……附近的人都知我天生就有魔法才能。所以他们一看到我就会羡慕或吹捧我，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向我跪拜。每当这时候——那个人便会露出难以形容的表情。就像一层薄薄的笑容勉强盖住愤怒、悲伤和憎恨一。像是拼命在心中压制着要掐死眼前这帮人的冲动一。……每、每次看到这表情，我就……」

「——够了。不再说了，皮特。」

皮特被遥远的记忆诅咒者，仿佛履行义务一不断说着，奥利佛他们看不下去，正要制止，雪拉先一步力抱紧怀里的身体，仿佛要朋友拉回来一。痛彻的亲爱之情令皮特回过神来，起他现在身处何处——总算放心地松了口气。他确认到自己已经不在那个地方了。

「……抱歉，让你们陪我说这无关紧要的话。……不过我已经没了。我现在反而一身轻松。因为我已经完完全全和那个家断绝关系了。」

皮特说着，摸了摸雪拉的脸表示感谢，然后慢慢从她膝盖上下来，时隔许久再次自己的脚站到地面上。他轻轻活动肩膀表示自己已经没了，然后转向伙伴们。他尽可能的坚强掩盖留有泪痕的脸，露出实在太过脆弱的微笑。

「我没有能回去的家。今后我会自己创造出来。……我很期待。

因为我这次可以自己选择。要和谁在一起，全都可以由我自己选择——」

奥利佛已经知了。他的愿望，从一始就一直是这件。

「……拜托。……冷静下来，皮特……」

奥利佛颤抖的声音恳求眼前的朋友。他没有其他任何可以做到的情。不论怎思考，他连心理安慰程度的说服都不出来。

因为皮特没有错。他的愿望实在太过卑微。要他爱也爱他的家人——仅此而已。大多数人不需要特地寻求就能在幼年期得到的温暖。就连奥利佛都曾经拥有过。虽然现在已经失去，但那段时间确实存在过。但皮特连那都没有过。所以他要现在来填补。这究竟何罪之有？这世上又有谁能够责怪他的这个愿望呢？

「我很冷静。就连你的睫毛都能一根根数得出来。……你不要误会哦？

我并不打算强迫你。果你不愿意的话，拒绝我也无妨。」

皮特继续说。奥利佛觉得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面面墙壁，排列缜密，毫无空隙。明明早就他围得无处可逃，却不知餍足地继续加厚。

「可是——果是那，我就会去找其他对象。……那也不会费什么工夫，要两极往来者血脉的学生多得是。我就随便挑几个人邀请上床，从中挑出最合适的来疼爱吧。」

奥利佛在心中大喊：怎么能让你这做。那完完全全就是魔法师的生存方式。就像奥菲莉亚·萨尔瓦多利那，越是这做，就越会磨损自己为一个人的部分。

和多个对象同时维持关系这件本身并不是问题的本质。单就这件而言，母亲曾经也这做过。最重要的问题是，他是在包括血统价值在内的自身贬低为实现目的的手段。皮特一点也不渴望他刚才所说的生存方式。不过是因为那做最合理才做出的选择。然而，他却因为这合理，要自己的人格都加工成最为合适的形状。毫不自知地要不可逆地扭曲自己与生俱来的本质。啊——这是何等噩梦。这简直就像，简直就像……

「奥利佛，你要怎么做？是接受我，是抛我？二选一而已，一点也不难。」

对，不难。一始就不存在什么选择。存在一条最糟糕的死胡同。

奥利佛绝对无法拒绝皮特。因为他太过重要。

奥利佛绝对无法完全接受皮特。因为自己生命所剩的时间实在太短。

「不要露出那的表情。……我知自己说的很过分。不过，我并不是要你从奈奈绪那里抢过来。你就和之前一生活，好好地去珍爱奈奈绪，要在晚上偶尔陪陪我就行了。……这程度的关系，在金伯利并不稀奇吧？」

不对。别再说了。不要在这时候搬出奈奈绪的名字令我更加混乱。

情甚至没有到那个地步，我在那之前的阶段就已经被将死了。

皮特，你并不知。你选做家人的这个人，在几年后就会离世。

我不久后便会终结。这条命由于反复进行魂魄融合而磨损，所剩时间已经不长了。

我无法一直陪在你身边。不论你有多么渴望，不论我自己有多么渴望。

「我再等十秒。要拒绝的话就推我。果你不那么做，我就当你是同意了。

……我始数了。……十……九……」

读秒始了。尽管心中焦急苦恼，奥利佛听着却感觉有些不关己。因为这完全没有意义。没有选项有剩余时间，那就不过是在等待断头台的刀刃落下而已。

「……六……五……四……」

配合着倒数，毫无意义的思考在奥利佛的脑中打转：我是搞错了和你相处的方式吗？是不该此靠近吗？是不该此亲密吗？是应该顽固地和你保持距离，你当做是众多同学之一吗？

不可能做得到。即便回到过去，我也不觉得自己能够做到。因为——因为。在一次相遇的入学典礼那天。在踏入这个魔境的学生们全都最为不安的那个时候。

你依旧选择和我并肩战了啊。皮特——

「……三……二……一…………——零。」

刀刃落下了。皮特上前一步。一动也无法动弹的奥利佛被堵住了嘴。

奥利佛搞不清触感。感到炽热。他的皮肤无可奈何地感受到对方注入的情感，感受到其中积攒的感情有多么庞大。有他对根本没有资格回应对方的自己的，深不见底的绝望。

两人都已经没了思考。在这个瞬间，时间失去了意义，甚至都不再要呼吸。

「……噗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