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在古都（5/11）

无法造成动摇，但对方并没有否定。这的反应让玛瑙确定了。

欧威尔是敌人。

玛瑙施放出暗地里构筑的魔导。

『发动【来袭的敌人听见了，响彻四方的钟声】』

导力光从玛瑙的教典升起，形成拟似的教会大钟。

这是强力的攻魔导，会朝全方位发出【力】之声响。要防御这个广范围高威力的攻击，绝对不是可以轻松办到的。

更重要的是欧威尔的手上没有教典。没有理由不趁这个空隙攻击。

首先靠教典魔导的先制攻击压制欧威尔以外的神官。虽然有可能会被他们张纹章防壁，但是可以范围攻击一口气阻止所有人的行动。玛瑙推敲出制敌机先的战术，打算以这个攻击为起点，继续不断地追击。

欧威尔静静地将手挪。

为了支撑衰老的身体而一直放在杖头上的那手。被满是皱纹的手所遮住的杖头上，镶嵌着闪耀三原色光芒的辉石。

玛瑙错愕地睁大眼睛。

『导力：连接——圣杖·三原色之理——发动【三色十世百华千乱】』

欧威尔的魔导将玛瑙的魔导破坏殆尽。

三原色混合在一起，衍生出十色，绽放来，转眼间变化出百色调，放出将近千的导力光线。

数颜色的光线绚烂地四处绽放，将玛瑙发动的拟似教会大钟打碎。

非常惊人的魔导构筑熟练度。

玛瑙展教典魔导的速度毫不逊色于纹章发动的速度，然而欧威尔却能够后发先制地凌驾于玛瑙之上，这的技术非常不寻常。光线在将连一声都没响起的大钟打碎后依然没有停下来，朝玛瑙倾泻而下。虽然玛瑙跳躲掉了攻击，但欧威尔操纵的光线似乎不是瞄准玛瑙本人。

被好几光线刺穿的地板崩塌了。

「唔!?」

建造在地下灵庙的仪式场下方，隐藏着一片地下空间。失去了立足点的玛瑙，能听天由命地往下掉。

「玛瑙!?」

态急转直下，在祭坛上的灯里呼喊着玛瑙的名字。

可是玛瑙已经没有余力去帮助她了。玛瑙随着崩塌的地板被抛到空中，红色的光线朝向她的手去。在无法动弹的空中根本没办法闪躲，被击中的教典烧了起来。

「灯里——快点逃走！」

玛瑙大叫一声，在教典被火焰烧掉不能使之前将导力送进去，从留着的页面选出最合适的魔导。

『导力：连接——教典·十三章十三节——发动【殉教的精神鲁直而尊贵】』

教典在放出强烈的闪光与冲击后爆炸。

与其说是攻魔导，更不说是为了不让教典技术的机密外泄的自爆魔导。爆炸让地板崩塌的部分变得更大。虽然爆炸的影响范围应该不会到达仪式场，但毫无疑问地会波及欧威尔站立的地方。主教服的障壁纹章应该可以挡住爆炸，不过要能破坏地板让她一起被打下来就足够了。

灯里并没有被拘束住。能冀望灯里会趁着教典自爆造成的混乱逃走。

委身于重力的玛瑙，从灯里所在的祭坛往更下方的地下空间落下。深度并没有很深。经过短暂时间后着地的玛瑙，从大腿的皮带上拔出短剑。

玛瑙掉落到的地方是个异的实验场。仿佛要将地上所见的神圣感完全掩盖过去似地，那里充满了可怕的铁腥味以及凄惨的景象。

在石造的地下室里，以相等的间距排列着一排床铺。躺在上面的全都是年轻女。

俯卧着倒在床铺上的女，体内的脏器被取了出来。头被打的女呈现仰躺的姿势，空虚的头盖摇摇晃晃。血被抽干、变得像木乃伊一的女，双眼凹陷混浊，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在将人分解成各个部位，吊起来排列的设施中央，有两个烧瓶。

像是为了不浪费实验结束后的素材般，一个烧瓶里放着人体的『红』之素材，另一个烧瓶里放的则是筛选完『红』之素材后人体剩下的部分。

至今为止，到底有多少人被当成材料了？

大到必须抬头仰望的两个烧瓶，已经有一半以上的容量被填满了。

「……居然会被『协助你进行任务』这甜言蜜语欺骗，我不够成熟啊。」

「是啊。你年轻，不感到气馁。年长者很自然就会变得卑鄙，学会何操纵年轻人的方法。」

从玛瑙落下的洞形成了丽的阶梯——以三原色编织而成的阶梯变成实在的物质，支撑着欧威尔并缓缓地移动，将她安全送到洞底部。

欧威尔是安详地笑着。她充满慈悲的眼眸没有任何变化。

玛瑙一边懊悔着被迫与灯里分的现状，一边承认自己不承认的现实。

欧威尔就是玛瑙被委托调查的失踪件的主谋——不是这。

玛瑙觉得这个城镇的骑士阶级很可疑的推测太天真了。勾结三身份的恐怖分子们诱拐人来进行人体实验，提供异世界人的转移术式给这个国家二身份的幕后黑手也是她。

玛瑙在这个国家遇到的所有件的主谋，就是她。

「虽然你拥有不符年龄的冷静，也很优秀，但没有那孩子——『阳炎』那的缜密思绪与卑怯。那的话无法像个处刑人一带给他人恐惧喔？」

「真是逆耳的忠告。」

果是身为这个国家一身份顶点的欧威尔提供协助的话，也难怪二身份的国王会此强硬地做出召唤这的了。

然后，果要在这里展战斗的话，镶嵌在欧威尔拐杖上的素材是个问题。

红、蓝、绿三原色的辉石是圣职者不得持有的禁忌珍品。

「那么，玛瑙。关于原色的辉石，你知多少呢？」

「这个世界上颜色最纯粹的素材，有红、蓝、绿三颜色。那是由这个星球的【力】与人类的历史所形成的概念异界之一，能够对点缀这个世界的原色概念进行干涉与发动魔导的原色之理的素材，同时也是可以表现这个世界所有颜色的魔导。」

面对欧威尔平淡的质问，玛瑙也以冷静的表情回答。

可怕的不是素材。像刚才的攻击所使的复杂魔导，精致度高到让人看得忘我的程度。关于魔导发动的导力操技术，欧威尔很明显要比玛瑙优越。

「果那根拐杖上的素材被你这的魔导行使者使的话，应该连构筑出虚拟世界这都做得到吧，欧威尔大主教。」

「答对了。不愧是那孩子的弟子啊。有确实地学到关于禁忌的知识呢。」

与保持着冷静的语气相反，玛瑙的内心一点也不平静。

欧威尔之所以玛瑙一行人引诱到这里来，能够到的理由有一个。

她的目标是灯里。

果要说得更正确一点，她要的是灯里的纯粹概念。在上头举行的仪式恐怕并不是为了杀害灯里的仪式。而是为了将她的纯粹概念以某形式来利的异端仪式。

「那么，既然知实力差距的话，你若愿意投降，我会很高兴的。」

「很遗憾，导师的教诲里没有放弃这两个字。」

赢得了吗。玛瑙扪心自问。

大主教欧威尔。

身为一身份天才的她以不懈怠的精神不断累积实绩，攀升至荣耀位阶的杰出人物。

最初的一击，为最大武器的教典就无计可施地被烧掉了。劣势是很明显的。

应该撤退吗？仿佛读出了玛瑙心中这么的时机，欧威尔将导力送入大圣堂本身。

『导力：素材并吞——大圣堂·教会建筑魔导纹章——启动【多重障壁内阵结界】』

大圣堂精致绚烂的纹章启动了。内藏于大圣堂的导力因欧威尔的启动而始运，强大无比的结界化为墙壁，连大圣堂内的区块也遮断了。

「这一来就没有人能来救你了，玛瑙。」

送出了足以运大圣堂结界的导力，却完全没有露出疲态。除了魔导的构筑、展速度之外，竟然拥有能够靠个人发动大圣堂结界的魔导量，实在令人惊讶。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的体因年老而衰退。欧威尔的腰与脚都已经衰退到连导力强化都无法弥补。要与她战斗的话，有近身战这个选项。但思虑周详的她不可能未准备任何对策。随便靠近她是下策。

「可以告诉我理由吗？王都的异世界人召唤也是你教唆的吧？」

分析对手的战力，并在寻找破绽的同时发问的玛瑙在心中感到强烈的后悔。

这是身为处刑人的自己必须注意到的。明明应该是这才对，但自己竟然就这灯里送到了异端的手上。

「这个嘛。协助二身份，是为了不让骑士阶级探查这里的情喔？副产物的异世界转移术式送给他们，他们就很乐意地提供协助了。」

成为件端的王都召唤动。简直就像熟知处刑人的行动一召唤出复数人，设计陷阱来引诱玛瑙的二身份所采取的行动也是。仔细，他们对处刑人这非官方存在的行动模式掌握得太清楚了。

「之所以会给予三身份的恐怖分子集团方便，是因为要让他们去收集年轻女子。你嘛，素材不是多一点比较好吗？」

除了列车上的恐怖分子持有的导力枪以外，有需要高度魔导技术才能生产与运的原色之理红石。原来此，果是掌管王国教区的大主教，不论是要采购是倒卖都很简单。

果是透过二身份与三身份来进行，就更容易了。

「一身份不可能公做出绑架这的吧？所以才以提供协助为换条件，让他们成为实验素材的女孩子送到这里的地下。」

「……你会叫那些恐怖分子去袭击列车，我也是有某目的吧。」

「亚修娜殿下也在那辆列车上吧？」

欧威尔像是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一，毫不犹豫地回答。

「殿下从以前就是直觉很敏锐的人。听到她要到这里来的消息，我不让这些败露，于是让她注意力放在你们身上。要是自己搭乘的列车发生那的，殿下一定会采取行动，而你们也不得不以神官的身份来应对。」

的确，果没有恐怖分子的件，亚修娜就不会碰见桃子。玛瑙也在知亚修娜的存在后，不得不在行动时考虑到她。

「刚好殿下的父亲策划的才刚被处刑人破坏。以亚修娜殿下的个，一定会这件与处刑人的存在连结在一起而产生兴趣。你在行动的时候也会受到很多限制吧，玛瑙。」

确实此。自从亚修娜出现之后，桃子就必须耗费精神来应付她。要是桃子没有亚修娜打下列车的话，玛瑙也会被她盯上，使行动受到限制吧。

欧威尔假装协助恐怖分子，他们当成弃子，使玛瑙等人与亚修娜彼此注意到对方的存在。明明本尊连一步都没有离加尔姆，但了一步棋就同时诱导并控制住玛瑙与亚修娜两者的行动。

「即使此，你的后辈是让我很意外呢。本来以为要让她基于调查在地下到处乱晃，就会撞见殿下进而大打出手……然而她却发现了那个仪式场，能完成通讯，难她们两个合了吗？那的话，之后不她们两个处理掉不行啊。」

「……你堕落了呢，欧威尔大主教。」

听完情的概要后，玛瑙以锐利的眼神此唾弃。

欧威尔跟玛瑙不一，她的职责应该是使自己的魔导与立场来救济众人才对。那才是拥有与圣人同等地位的大主教。

几乎是一身份最上位的人物，却策划出此周详的计划来染指禁忌。

「跟我不一，应该要拯救人类的你，为何要做到此地步？」

「啊啊，你不知啊……这么说起来，你净是在杀人呢。是啊，是啊。是这的啊，玛瑙。这的话，你会不知也是没办法的。」

欧威尔像是在看待小孩子的无知一的表情，很干脆地答。

「在帮助太多人之后，求救的声音，会让人觉得很烦啊。」

「什——」

玛瑙一时语塞。

欧威尔毫不在意地继续说。

「帮帮我、帮帮我、帮帮我。为什么不肯帮我、为什么不给我、多给一点、不要吝啬、奉献你的一切！你所有的时间、力量、生命都来救我啊!!……求救的声音会变成这，缠着自己不放啊。」

欧威尔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非常疲惫的老妇人，她为自己的告白做出总结。

「明明都没有人来帮我。」

『导力：连接——圣杖·三原色之理——发动【欺·狱炎】』

欧威尔将【力】送入镶嵌在杖上的三原色之一『原色之理红石』，让魔导发动。

颜色鲜艳到不自然的红色火焰以覆盖整个地板的规模燃烧起来。

「唔！」

面对以原色素材发动的魔导，玛瑙发出短促的吟。

这跟纹章或教典这些限定的魔导发动不同。要有原色素材与高度的魔导操技术，就能从「原色概念」这个借由星球的灵脉与人类历史所形成的异界之中将现象抽出。

没有热浪，但要碰触到就会连骨头都化为灰烬的概念化火焰朝玛瑙袭来。

『导力：连接——纹章·短剑——发动【导丝】』

发动纹章，将连着丝线的短剑向上面的装饰缠住。玛瑙拉着丝线往上跳起，躲沿着地面扩散来的火焰。

「呵呵，真厉害。」

「你这……！」

等待火焰散去后着地的同时，玛瑙对无计可施的现实感到气愤。

今教典被战的光束击毁，战斗的魔导发动媒介剩下短剑的两个纹章【导丝】与【疾风】，有神官服的【障壁】纹章而已。自己已被逼上看不见一丝希望的绝境。

然而，即使逃，也已经被大圣堂的结界断了后路。

「呃，我刚才说到哪里了。啊啊，对了。你刚才问我为什么要做这，对吧？真是抱歉，到了这的年纪，稍微停顿一下，就会忘了刚才说了什么呢。」

即使看到玛瑙躲过自己施放的魔导，欧威尔也没有表露出负面情绪。反而像是看到在外头很有精神地玩闹的小孩一，露出笑咪咪的表情。

「最近，腰痛得让人受不了呢。」

「嗄？」

搞不懂她在说什么。

腰会痛。

那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