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5/5）

「我究竟得到了什么？」

我对珍妮，或者是对我自己此询问。

生而为鬼，受世界冷漠。光看外观明明与人类相同，却无法像人类一活在祝福中。寿命也有人类的一半以下。尽管此，为了让这段生涯具有意义，我模仿人类生活，享受人类的文化。

然而有一天，我的故乡被烧了。同胞们与青梅竹马全都遭到杀害。我后听说，蹂躏我们故乡的凶手，就是曾经身为小镇领导者的救世主大人。说是为了吃食同族的尸骸，让自己一个人生存下去。但实真是此吗？

例凶手会不会其实是《联邦政府》，或者受其命令的某位《调律者》？换言之，他们会不会是自导自演？然后彻底上当的我不但傻傻地被他们煽动起复仇心，被安排为《调律者》，赋予了杀害同胞的使命。

另外也有可能是他们和救世主大人通勾结。救世主大人舍弃小镇，我们出卖给政府，以换得政府保障他自己一个人的安全。虽然说，到头来过了十五年后，他是被我亲手杀掉就是了。

又或者可能是某个厌恶我们一族的人类下手的。虽然对方再怎么说应该也无从知吸血鬼这个族，但我们依然被视为应当歧视的民族而饱受人类疏远。最后人类在失控的正义驱使下放火烧死了我们──这情也不无可能吧。

然而凶手究竟是谁其实也无所谓。同族也好、人类也好、政府也好、正义使者也好，无论是谁都没差。真要讲起来，凶手就是这个世界。正是憎恶我们的这个世界杀掉了我们。

所以我才决定尽自己剩下一半的寿命，对这个世界做出唯一一次的抵抗。就是让珍妮复活过来，以一个人类的身分死去。我的心愿仅此而已。即便她因此遗忘了我，不会陪在我的身边，我也不介意。

让生而为鬼受到世界厌恶的她，化为一名人类光明正大地活在太阳底下──这就是我对这个世界唯一能做的反击。而且这也正是珍妮本身期望的情。

为了在最后欺骗世界一场──仅仅为了这个目的，我一路奋战至今。

「对，我的三十年岁月，就是为了战斗而存在。」

珍妮抬头看向我。

我在毫无自觉之中站了起来。

──你要去？

珍妮靠嘴型此问我。

──是啊，我去去就来。

「要死在这里也未免太喧闹了。」

炮击声从刚才就响个不停。

果然直到最后，这个世界都不容许我们的存在。

唉，简直令人讨厌。

「抱歉，珍妮。」

看来我直到最后一刻都能当鬼的子。

我重新跳到楼上，接着又从露天平台来到更高处的城顶，伫立于高空。在因此辽阔的视野中，可以看见自动步行战斗车辆的大军缓缓……（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