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武斗家之诗（4/7）

「你们认识才一年，不会懂那个小鬼不敢反抗爸爸的理由。你们认识的时候，他早就被『调教』好了。」

黑泽探出身子，西装上的烟味连我都闻得到。

「懂了吗？」他的声音犹自地底响起，充满威吓感。「小鬼头不要一天到晚梦。」

梦。

一年前，国文老师要我们写下「真正的梦」；反过来说，就是「现实中无法成真的梦」。不会实现的梦，不能实现的梦。我成不了超级巨星，孙成不了史蒂夫·贾伯斯，加藤成不了身高一八五，而圭吾成不了高中生。

——真的吗？

真的是这吗？

因为我是小鬼头，才会认为要认真努力，任何梦都有可能实现吗？

就算是……

「——啰嗦。」

我抬起脸来，挺起膛。若是输在这里，一切都会结束——我有这感觉。

「正因为我是小鬼，所以才会梦啊。」

黑泽那双利猛禽的眼睛瞪得老大。我在眼部肌使尽所有力气，瞪着黑泽。你再怎么拿现实来压我，我也绝不会放弃梦——我态度表达自己这般意志。

黑泽倏地站起来。

面对意料之外的行动，眼部肌放松了。我一察觉眼部肌放松，又慌慌张张地再次使劲。黑泽俯视着忙碌不堪的我，不知何故露出温和的笑容。

「浩人，你将来做什么？」

居然直接叫我的名字？少装熟了，我可不会对你卸下心防。

「没决定。」

「哈！对别人的未来意见那么多，自己却没决定？真窝囊。」

被踩到了最不被踩的痛脚，我的气势顿时萎靡。黑泽对这的我说：

「要是你找不到做的，就来找我吧。我会好好疼你的。」

黑泽留下突其来的挖角宣言之后，便走向玄关。我连忙叫：

「等等！」

「我不等。」

黑泽依然背对着我，挥了挥张的右手。

「我不喜欢跟小鬼头讲话，因为理讲不通。」

黑泽走了。我并未追上去，是静静地握住拳头。这场仗应该是我赢了，不过，真正该战胜的对象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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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我、孙和加藤再次聚集到公主的病房里。我们坐在沙发上，先由我报告和黑泽的谈话，待我说完以后，孙打破了沉重的静默。

「到头来，果圭吾不起身反抗，什么都无法改变。」

孙说得没错。这或许是被迫选择的未来，但圭吾的确做出了选择，他若不起身推翻，什么都无法改变。经历了昨天的以后，我很清楚这一点。

「欸，」加藤口，「昨天我在流氓的务所里一句话都没有说。」

经他一提，我才发现他确实从头到尾都没口。

「说起来很丢脸，我吓得不敢说话。圭吾从出生以来，在他身边的一直是那类型的爸……（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