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夫香（3/8）

温萤转头望向背后的红翘，红翘递出了手中的纸。

「下官向红翘描述特征，请她画了出来。」温萤接过纸，呈给寿雪。

「此人名叫封宵月。」

寿雪一看那张画，口仿佛遭人重重捶了一拳。

──这张脸……

垂肩的黑色长发，让人难以忘怀的俊容颜……

──枭！

那正是乌涟娘娘外出徘徊的那个晚上所看见的那名青年。在看见那青年的瞬间，寿雪感觉到一股寒意自口向上窜升。

蓦然间，寿雪回起当初在鹊巢宫的池畔，也曾感受到相同的恐惧，或许那正是因为当时那名青年就在鹊巢宫内。

「娘娘，您认得此人？」

温萤问。寿雪半晌说不出话来，能勉强微微颔首。温萤的目光顿时变得犀利。

「……听说自从此人进了鹊巢宫之后，鹊妃变得更加孤僻，不让任何人靠近。而且……据说有时房间里会传出怪声……」

「怪声？」

「像是吸食体的呼噜声，有痛苦不堪的吟声……」

寿雪不禁紧紧握住了双手。不知为什么，心中有股非常不好的预感。

「这封宵月与鹊妃必然有些隐情，下官会再查探清楚。」

温萤了一揖，便要转身离去。

「且慢……」

寿雪虽然将温萤叫住了，内心却乱成一团，不知该对温萤说什么才好。是心中有股相当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不能再让温萤独自潜入鹊巢宫。

温萤静静地等着，半晌之后，寿雪才说：

「无……小心在意，切勿涉险。」

「下官明白。」

温萤转身离去，就跟当初进来时一，没有发出一点脚步声。寿雪又看了一眼红翘画的肖像图，吞了口唾沫。到底是什么情，让自己感到此不安？

──这天直到太阳西下，温萤都没有再回来。

＊

寿雪匆忙走出殿舍时，正巧遇到高峻走上台阶，身后跟着手持烛台的卫青。此时天空残留着夕阳余晖，有一张淡紫色的帐幕笼罩大地，虽然已经日没，但夜晚的黑暗没有完全降临，白天的暑气也尚未退尽，就连拂在身上的风，也令人感觉到沉闷与温热。

「发生什么了？」

高峻见寿雪神情有异，口问。

「……温萤入鹊巢宫至今未归。」

高峻皱眉说：「鹊巢宫？他去那里做什么？」

「受吾之托，查探鹊妃现状。」

寿雪紧咬嘴，接着说：「彼曾一度归来，但言查探尽实，复往鹊巢宫矣……吾本该止之……不，吾本该自往，今悔之不已……」

或许是因为恐惧吧。因为那股莫名的不安，令寿雪不敢亲自前往，所以这个工丢给了温萤。从前不管任何，自己都是亲力亲为，自从身边多了一些人手之后，自己却反而学会了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