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夫香（4/8）

「哥哥！」

惠瑶奔上前去，拉着那男人的手腕，将他拖离了寿雪及温萤的身边。男人摇摇摆摆地退了几步，那动完全不像是活人，甚至不像是人。

此时忽有一微弱的亮光，照亮了整个房间，转头一看，原来是卫青持着烛台走了进来。高峻则依然站在门边，瞪视着那诡异的男人。

「……他就是妳所说的……死而复活的哥哥？」

惠瑶紧紧抓住了男人的手腕。从寿雪的角度，能看见男人的背影及侧脸，男人就跟温萤一，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脸部看起来一片苍白，嘴毫无血色，那显然不是因为光线太过昏暗的关系，仔细一看，他两眼空虚，不带一丝神采。即使看侧脸，也能看出男人的五官相当端正而俊挺，但就是无法让人认为那是一张俊的脸孔。

即便此，至少从外貌上来看，那确实是一个男人。

「令死者复生……？」

寿雪忍不住呢喃。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天下巫术师皆无此能耐……便是吾亦不知有此术。」

惠瑶转过上半身说：

「这是宵月做的，他让哥哥活过来了。」

「宵月是谁？此人绝非寻常宦官。」

「我也不知。要能让哥哥活过来，就算他是『勾魂鬼』也无所谓。」

「此人今在何处？」

「应该在这宫里吧。我吩咐过他，要他别离我太远。」

寿雪回起了当初温萤回报的消息，说：

「吾闻汝要此人片刻不离身，此是何故？」

惠瑶转过了头，身体倚靠着男人的手臂。

「……有宵月压制得住哥哥。」

「压制？」

「哥哥需要喝血。」

惠瑶缓缓伸手，指向地板上那一的水桶，刚刚寿雪踢翻的那水桶，横倒在地上。卫青手中的烛台照亮了水桶，以及泼洒在地板上的那些暗红色体，腥臭味正是从那些体所发出的。

──是血！

而且是大量的鲜血。

寿雪不由得全身寒毛直竖。这么多的血，到底是从哪里取得的？

「你们放心，这些都是野兽的血。」

惠瑶似乎看出了寿雪心中的疑问，以微弱的声音说。

「但是哥哥不太喜欢喝……宵月说，果不给哥哥喝血，他就会变回泥土。所以我们试了各兽类的血，最有效的是猴血跟猪血……但是宵月说，那能让哥哥暂时止渴而已，哥哥真正喝的是人血。人血这东西，当然不可能轻易弄到手，所以哥哥有时候会因为饥渴而做出粗暴的举动，发生这情况时，有宵月才能压制得住哥哥。」

惠瑶的肩膀微微颤抖，面色槁木死灰。

「……故汝等缚其双手？」

寿雪问。惠瑶微微点头。

「惠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