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底的鱼 五（2/3）

濑名垣吃惊地看着真志喜。屋里的日光灯反在真志喜淡色的瞳孔里，每当他眨眼的时候，就会清楚映照出视网膜的血管。

「问题根本不在于能不能买到那些书。那些全都是好书。为了回应岩沼太太的心意，我当然希望这些书都能从我们手中卖出去。但是，我们所估出的价钱，纵使有考虑到成本得失，但绝对都是本着良心的。」

濑名垣忍不住伸出手，撩拨真志喜已经干了的头发，顺着他漂亮的眉型，抚摸着薄薄一层的睫毛。真志喜并没有拒绝濑名垣坚硬指腹所带来的触戚。碰到嘴的指头，让人发痒，真志喜扭动着身体，翻躺了过来。

「我们的估价问心无愧。这才是最重要的。就算我父亲出的价钱比我们的高出甚多，也不代表我们就输定了。」

真志喜的话，一直浸润到濑名垣的内心深处。濑名垣闭上眼睛，就像是久逢甘霖的沙漠植物一般，静静地体会着雨水浸透至体内的感觉。

当时针来到十点半时，女子来到房里通知二人。

「『黄尘庵』老板已经完成估价了。」

走在走廊上时，连心脏都因为剧烈的跳动而疼痛。真志喜轻轻将手置于口，做了一次深呼吸。为了掩饰紧张，他刻意去着，到了春天，该播下哪些子好。

途中，进到堆书的房间，去拿那本为女子所选的书。原本很担心父亲会选到同一本，不过，幸好那本书就跟其他多数的书本一，依旧被留在房间里。

有些犹豫的真志喜看着濑名垣。濑名垣是对着他耸耸肩。

「给你来判断吧。我一点主意也没有。」

真志喜点点头，接着坦率说出心中的另一个隐忧。

「现在说这话或许太臭屁了些，不过，要是我真的选到了岩沼太太要的那本书，那我爸爸不是很难堪吗？阿仁他们一定会在镇上大肆宣扬这场胜负的始末。此一来，爸爸大概又会从这个镇上消失，然后又不知去向了吧。」

濑名垣看看真志喜，又看看真志喜手上的书。

「听好，真志喜。我们已经不再是那个在『无穷堂』院子里嬉戏的小孩了。要能靠着自己的双脚直挺挺地站好，要去任何地方都不会是难。你父亲当然也是此。」

濑名垣在确认过走在前头的女子并没注意两人在后头的谈后，又继续小声地说。「我希望你能诚实地挑出那一本书。要是你因为担心伯父的前途而动手脚的话，不等于是侮辱了比起我们在这个业界，资历不知深上几倍的伯父吗？」

真志喜恍然大悟般看着濑名垣。

「对喔……的确此。」

「万一，就算『黄尘庵』真的因为这场比赛的缘故而从镇上销声匿迹，我相信他那个人是不会从……（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