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章

由良昂允——我已经几年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我回首计算年岁，也总是在途中糊里糊涂起来。计算过去的行为，就像在数蚂蚁队伍一。

那一天，

或者该说那一天也？

我起得很晚，完不好吃也不难吃的早饭后，无所，将近一个小时都对着庭院里的绣球花看得出神。

说是看得出神，但也不是被它的慑去心神。那是我熟悉的景色一部分，我也不觉得绣球花特别，真的是出神而已。

说起来，花朵得很稀疏，模也无精打采，反倒显得寒酸。庭院疏于照顾，这也是没办法的。尽管放任已久，杂草却不怎么茂盛，来一定是土壤枯竭了。

——是季节不对？

我也觉得季节似乎不对。之前的梅雨时节，花朵得更有气势些。花朵密集，颜色也鲜艳无比。今年天候不顺，日照时间很短，然而气温却毫不留情地攀升，花儿也热瘫了吧。

是是过了花季？

我试着叹息。

——这么说来，

之前我不是着，辞职以后要来整理花草，悠闲地度过余生吗？

虽然现在已经记忆模糊了，但我以前是这么的。

我慢慢地倾斜身体，移动重心。

因为我发现自己好一阵子没有动弹了。

——人生不是有工啊。

长野时代的同僚曾经这么说过。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唾骂他真是个懒鬼、窝囊废。可是在我一度辞掉警察工，成为平民，总算在后方幸存下来之后，我似乎渐渐地可以理解那心情了。

不是上了年纪，变得软弱了，应该也不是战时刻苦的体验让我这么。

虽然有短短五年，不过进入东京警视厅以后，工理所当然地更加繁重，也为了报答录我的人的知遇之恩，我努力地不输给年轻人，精力旺盛地完成职务。

我绝对不是变得软弱，也不是变得圆滑。

我觉得自己战后反而变得更加顽固，也因为爱逞强，从来没有吐露过半句泄气话。工虽然不轻松，但我并不讨厌。

对于工，我原本就没有要乐在其中的法，所以也不曾有过逃避的念头。

即使此……

我的确曾经过，辞掉工以后，要整理花草，悠闲地度过余生。

为什么呢？

以警官身分度过的时日，以各角度来看，的确都充满了杀伐之气。我连细的时间也没有地奔驰过那段四处冲撞的人生，所以希望至少在看得见终点的时候，闲散地过日子吗？

我环顾屋内。

一片幽暗。

的确，我现在的生活很松散。

可是也没有余裕去整理什么庭院。

我是……是松散着。

退休之后两年，我的每一天能够以无所四字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