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找寻鹈鹕的人们（4/5）

风野先生打帐篷，让我见识到他男人（？）的一面。话虽此，这个瞬间撑、像玩具似的简易单人帐篷，似乎无法为我带来舒适夜晚。

「没关系，不了，我一直尝试望着星空入睡的感觉。」

「你不晓得夜露的厉害才这么说吧。」

「夜露落在身上，多诗情画意啊。」

风野先生投降似地摇了摇头。

长得几度令人怀疑永无止境的这一天，终于也到了夕阳始往地平线另一头西沉的时刻。趁着天色亮时准备晚餐，我说：

「晚餐我负责。风野先生今天休息吧，我来就好。」

他缓缓点头。

不过是加热咖哩调理包、锅子煮米，风野先生却不时在一旁插嘴说「这不对」、「那不行」，晚餐做好时已是日落时分。此时，风儿也夹带着冷空气吹拂而来。尽管此，风中却有莫名香气，正在享咖哩的我，不禁停下手好几次。

「这阵风是什么？」

「……嗯……」

风野先生微微皱眉。

「不知，竟然连我都不知。」

我心：这个「我」是指哪个我呢？这话大概是出于身为微生物研究者的自负吧。

「真是的，人家带来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小保他们现在……」

「到今说什么呢，一始可是风野先生提议要他们在这里放生的喔。」

「是没错。我明明觉得自己已经渐渐整理好心情了，那时却了此粗鲁的方式……」

「可是，说不定在新环境里会遇到不得了的体验喔。比说，出乎意料变成超级黏菌啦，或进化为全新物什么的。我忘了是哪一，不是有酵母或霉菌可以任意变来变去吗？」

「经你一说……」

风野先生似乎严肃了起来。夜色中凭一盏提灯，实在看不清他的脸。

「今天白天我发现奇妙的东西，不知是黏菌，是其他东西……」

「咦？真难得呀，风野先生。怎么不马上告诉我呢……」

「因为一下子就消失了。而且，总觉得不寻常……」

「菌类吗？」

「可能吧。但给我的印象完全不同……」

「岛上特有的什么东西？酵母吗？」

「酵母也是一菌类呐。」

风野先生看来有些恍惚，不过表达很清晰。

「单细胞菌类。这些家伙应该没脑子才对。但他们却也完成这么多了。这思考下来，我渐渐怀疑生物其实不需要脑子。果将调和地球上所有生命，视为最高目的的话。」

「这个论调太极端了。就因为世上存在各式各的生物，才需要符合各自需求的脑子呀。难风野先生认为，地球上的生命，停在单细胞菌类的阶段就好了？」